苏呒

物物而不物于物

[芦笋衍生]囚笼(完)

囚笼这篇进入尾声完结了。

感谢大家的喜欢~感谢每一个红心,推荐和评论

爱大家!!

正文就到这里结束了。至于番外的话,计划会有两篇。

再次感谢大家(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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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虐,虐点低的姐妹包容一下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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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经赶路的疲惫后,孙博翔终于再度踏进长济的城门。整座城池气势低迷,孙博翔骑马走在不再陌生的街道上,行人稀少,路旁三三两两聚成一桌的人们尽情闲聊。

  担心引祸上门,富贵人家不再抛头露面,整日间大门紧闭,只等风头过去再纵情声色。因而此时还在街上晃荡的都是平民百姓。

  “你说说这事儿,还真是玄乎,那平日权势滔天的百王爷也阴沟里翻了船。”

  “哪有什么玄乎的,你想多了。一招弃卒保帅罢了。”

  “欸,你说的在理。怕是那王爷当了替罪羊……不过这些事也不用我们管,能有现在平淡的生活过就不错了,自是我们得损失什么来交换。”

  几人交谈的声音传入孙博翔的耳中,他敏锐地听到百王爷几个字。

  百王爷出事了?大哥未曾跟我提起过,那志刚哥……

  即将和志刚哥见面的喜悦被担忧和不安的情绪冲淡,孙博翔扬起马鞭,向百王府在的方向冲去。

  

  

    他翻身下马,看气派的府前悬挂的牌匾已然不再耀眼,百王府几个字暗淡无光。  

   孙博翔心中惊慌,手不受控制颤抖着推开积满灰尘的门,入眼满目仓夷不复荣华。

  素日打理得繁盛的草木干枯凋零,呈现颓态,灰黄色的外表总让人联想到逝去的遗憾。

  蜘蛛网结在琉璃瓦和墙角下,一张张轻如絮,笼成团交叠在一起凭空有了重量,和这座颓废了的王府一起,落满了呛人的灰尘,慢慢风化肢解。

  孙博翔脚步虚浮踏上久违的土地,像是踏在薄冰之上,战战兢兢,脚下是漆黑冰冷的深渊,不知道哪个时刻就会掉下去,带着心脏猛地沉入谷底。

  惊慌攥住他的心脏,一扯一扯,脑中像是有厉鬼在尖叫逃窜,扯着神经抽动。

  孙博翔路过种种混乱,破碎的瓷器片随处可见。这些精致珍贵的玩意儿在祸乱面前不值一提,带着残缺的丑陋终将和泥土化为一体。微风卷着丝帛的细小碎片,在烈日的照耀下,像是春日里恼人的柳絮,驱不散。

    他魂不守舍,直觉告诉他有什么非常不好的事情发生了。不过数月,为什么百王府竟成了一座无人的荒城。更重要的是,他的志刚哥去哪了?

   孙博翔使劲用拳头捶着脑袋,想让自己镇定下来。

  “咳咳,年轻人。”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孙博翔回头,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佝偻着腰,手拄着拐杖。

  “老人家!您是?这里发生什么了?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像是抓到了薄冰之上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孙博翔急切发问。

  “年轻人,你在此处是因为什么呢?这里已经几个月不曾来人了……”

  “我来找我的爱人。”

  “爱人?恐怕是不着巧了。这王府里的人,早已散完了。”

  “为什么?”孙博翔声音颤抖,握紧的拳头不住发颤。

  “战事打的火热,邺国占尽上风的时候,城主为了保全长济不受攻打,把和萧国交好的百王爷治了罪,没收百王爷家产,驱他离城。这事在城中闹得沸沸扬扬,这位公子不曾听人提起过么。”

  许是年纪大了,老人伴着咳嗽声断断续续地讲着。

  “……我是外来的,不曾听到过……”孙博翔感觉喉头梗着一块儿石头似的,顺不上来又咽不下去,空空难受着。

  “那就难怪了。”老人捋一把胡须。

  “不知道老先生是否知道长济城主如何因百王爷通萧而治他罪的?还请告知,这对小子很重要。”

  “这没什么不好说的。”老人眯起眼仔细回忆,“流传最多的版本是这府中养着的一个清倌趁乱私自放走了邺都来的一个将士。百王爷大怒,责罚了一众侍人。可是消息还是传了出去,他的心思就被有心人看破了。”

  听着这老人话里的人说的八九不离十是志刚哥,孙博翔心脏揪得更紧了。离现实越近,越想尽快知道,又越是想逃离。

  他恍惚说出口的话自己竟听不到,“那人……那人怎么样了……”

  “可惜了,传闻很是惨烈啊。那清倌被乱棍活活打死在石阶下,血流了满地……”

  一瞬间灵魂脱离肉壳,最后一根稻草断裂,薄薄冰层溃败,整个人坠入冰冷深渊中。绝望的灵魂俯视着这一幕,世界坍塌。

  尖锐的耳鸣声响彻脑海,孙博翔如一座石雕彻底僵住。

  老人在一旁等了会儿,摇摇头,转身离开,“年轻人,我只是个被留下来看门的孤寡老头,什么都不懂。这里已经不剩下什么了,你看罢,自行离开吧。”

  声音渐行渐远,直至消失。

  眼前昏暗一片,耳朵接收不到外界的信息,五感通通关闭。站在烈日下,孙博翔出了一身冷汗。

  他的志刚哥……怎么了?他不想相信。

  说好的,他要等自己回来带他回家,娶他的。怎么一切都不算数了呢?

  他还精心保存着他寄给自己的信,他说桃花开了,如果可以和他一起看该多好,怎么就不算数了呢?

  豆大的泪珠从孙博翔睁大的眼中掉落,一颗接着一颗,滑落下巴,沾湿一片衣服。

  志刚哥,你看这是我第二次为你哭了,孙博翔扯着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要扭曲的笑容。

  他伸手握住胸前挂着的玉佩,被体温暖得温热。握着它,就像握住志刚哥的手。

  志刚哥,你那么温柔,我宁愿你不要这么温柔……

  你的温柔拯救了我,葬送了你。

  它毁了我,却又埋葬了我们的未来。

  孙博翔浑身颤抖,虾子一样弯曲着身体,蜷缩着坐在地上,憋红的脸上布满泪珠,泣不成声。

  他守护的旌旗折断了,他的归处又在哪里呢?

  头颅骆驼般埋进臂弯,孙博翔不想面对呈现在他面前的一切。

  衣袖被汹涌的大片泪水打得湿润,泪水顺着衣袖角滴落,孙博翔觉得这一刻他像流尽了这辈子的泪。

  志刚哥,我回来了,我来接你回家了……

  我守约了,你怎么还不出现赴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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